別和稀泥，《湯姆貓與傑利鼠》是徹頭徹尾的病態卡通

年過40的朋友，很可以能會曾經看過一套名為Tom and Jerry（中文譯作《湯姆貓與傑利鼠》）的卡通。由米高梅卡通 (MGM Cartoons) 於1940至60年代製作，該動畫主要環繞一只名為湯姆、身手笨拙的灰白色貓， 與及一只名叫傑利的咖啡色小老鼠。牠們是一對永恆的冤家，當中湯姆經常用盡辦法去捕捉傑利，但往往無功而還，還令自己遭殃。這個接近沒有獨白的簡單卡通，當年可說紅極一時，它往往被當作輕鬆惹笑、無傷大雅的合家歡娛樂。

然而我並不如此覺得。

極其血腥的畫面有何好笑

請告訢我笑位在哪裡

我是在80年代接觸這套卡通的，當時應該是舅父從影帶店租回家裡，與我的姊姊和表弟一起觀看——在那個不要說互聯網、就連VCD都沒有的年代，這是很流行的事情。在這若一個多小時的節目中，不斷重覆的情節是湯姆嘗試用千奇百怪的方法捕捉傑利，但最後自食其果，弄到自己焦頭爛額；而這些場景，通常都配以興奮的音樂，提示觀眾這是「笑位」。

儘管這些提示告訢我此刻應該發笑，我那時已經覺得這些情節讓我感到很不舒服。然而有時我的姊姊、表弟其甚至舅父也會跟著一起笑，往往令我很困擾。是我性格太脆弱嗎？難道這些是好笑的情節，無傷大雅，只是我太認真了？畢竟這是製作給小孩看的卡通（在那個年代，還沒怎麼有「成人動畫」的概念；而這亦絕不是其一）。再說，這是舅父帶回來給我們看的，即當中的內容應該是合適的吧......

經過這麼多年後，我終於能夠很有信心地說，我當時的感覺是百分之百成立的。作為高度敏感的兒童，即管是虛構的血腥畫面，也會對我的心靈造成困擾。而讓我在此重申宣稱：

《湯姆貓與傑利鼠》是徹頭徹尾的病態卡通，一點也不好笑，令人作嘔。

火燒貓尾一點也不好笑

我無意為如此強烈的措辭致歉。如果各住沒看過這套卡通，可點擊這個Youtube短片，它是當中暴力場面的集合（應該要在播放前加「家長指引」）——相信不是高敏的人，也會明白我在說什麼。或許，它是由某些喜歡虐待小動物的人製作，並把自己的幻想投射進去吧。然而，這套以如斯血腥情節當作笑話的卡通，竟然能夠走進銀幕給千萬觀眾，而家長也樂意將此播放給他們的子女而不覺有什麼問題，實在令人難以理解。就當時與我年紀相若的小孩而言，我發現的確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如我一般感到困擾。暫且撇開道德上的批判，這可能揭突顯了我們對同理心感受能力的先天差異。

我知道有其他如South Park (《衰仔樂園》，台譯《南方四賤客》)、Beavis and Butt-Head 等粗俗卡通的存在，但至少它們會標明「家長指引」，事先提醒當中有不當內容之嫌。另一方面，我並不是本質上反對任形式的暴力動畫；我本身就有追看《聖鬥士星矢》、《龍珠》、《Jojo》、《烙印戰士》等經典作品，也不反對動畫中性愛情節的存在。我嗤之以鼻的，是把其他人或生物的痛苦當作好玩的事看待。《湯姆貓與傑利鼠》令人作嘔的地方，正正就是把虐待動物和欺凌行為描述成有趣和輕鬆的事。即管當中的動物是虛構的，光是表達這些念頭已經令人髪指。

最後一提，很難想像今時今日這樣的卡通會有機會在兒童頻道播出。這是否意味著過去數十年間，我們對幽默的品味變得更有同理心了嗎？這課題很有趣，我也希望能聽聽其他人的想法。